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走进花样年华的大理
亚洲联合时报 2023-10-31 13:22
文/塞万
一
大理被称为风花雪月之城，因苍山、洱海、蝴蝶泉、崇圣寺三塔而闻名于世，金庸的武侠小说《天龙八部》更是令大理声名远播，成为青年男女向往的边陲浪漫之城。
提起大理的“风花雪月”，许多人第一反应是大理本地著名的啤酒品牌，却很少有人知道大理“风花雪月”美名的由来。
1962年1月，著名作家曹靖华游过大理之后，对大理的壮丽美景、人文风物感慨万千，随即写下系列散文《云南抒情》。
在《洱海一枝春——云南抒情之二》中，曹靖华对大理的风、花、雪、月四景激动不已，情不自禁地吟诵出一时名对：
“下关风，上关花，下关风吹上关花；
苍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苍山雪。”
意思是大理的下关（龙尾关）因位于洱海正南方，常年经受着湖风吹拂，而位于苍山龙泉峰与玉局峰西麓的上关（石门关）则到处是花团簇锦，天开异境；而苍山顶则是终年白雪覆盖，每到夜晚皎洁的月光洒在苍山顶的皑皑白雪之上，洱海又倒映着明月，山与湖交映生辉。
二
大理的天然美景是大自然赐予人类的珍宝，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是造化的神功，而千百年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创造出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则是人们安身立命之所在。天时地利人和完美协调。
不过随着生产生活方式的转变，特别是有一段时间农牧业与旅游业的快速和无序发展，大理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不尽如人意的变化。
20世纪80年代，洱海水质较好，保持在Ⅰ类水标准。“小时候，洱海水可以直接喝，家里吃的水也是从洱海里挑来的。”生活在大理挖色镇海印村洱海边的村民赵益琴回忆。
大理州领导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坦言：“洱海流域的人口承载量为50万人，但大理市有77万人，洱源县20万人，整个洱海流域近百万人，洱海已不堪重负！”。
随着洱海流域经济发展和人口增长，洱海污染逐步加剧，洱海水质整体由Ⅰ类向Ⅲ类转变。
蓝藻被称作“水质警示灯”，1996年、2003年和2013年洱海曾三次爆发蓝藻，水质急剧下降。2016年，洱海保持Ⅲ类水质，洱海已经处于富营养化初期，水质处于“拐点”。2017年初，包括双廊在内的洱海部分海域集中爆发了蓝藻。
2015年1月20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云南考察工作时，专程来到大理市湾桥镇古生村，详细了解洱海湿地生态保护情况。在洱海边，习近平和当地干部合影后说：“立此存照，过几年再来，希望水更干净清澈。”他叮嘱，一定要把洱海保护好，让“苍山不墨千秋画，洱海无弦万古琴”的自然美景永驻人间。
2017年3月31号，大理州政府发布了两份政府公告，公告对洱海流域水生态保护区核心区进行了划定和规范管理。同日，大理市政府也发布了一则通告，要求洱海流域水生态保护区核心区内的餐饮客栈全部暂停营业，接受核查。整治期限自2017年4月1日起，至大理市环湖截污工程投入使用为止。核心区禁止新建除环保设施、公共基础设施以外的建筑物。
在这一轮疾风骤雨般的整治行动中，客栈、餐馆首当其冲，而其他的污染源也迎来了强势整治。从2017年4月1日起，大理州启动洱海治污七大行动，关停2498家餐饮客栈，叫停周边农牧业面源污染，并将新建2万个化粪池。
三
倏忽间，6年过去了。
现在的大理怎么样了？还是那个风花雪月之城吗？
洱海怎么样了？还是那副“无弦万古琴”吗？
2023年10月25日，为期3天的澜湄水资源合作2023年中外媒体联合采风活动在云南大理启动。
活动以“同饮一江水”为主题，邀请人民日报、环球时报、新华网、湖北日报、长江日报、云南日报，以及柬埔寨亚太时报、缅甸金凤凰中文报、泰国泰国风杂志、泰国星暹日报、印尼国际日报、越南人民报、越南通讯社等媒体的20余名记者，深入澜沧江流域采访报道生态文明建设、水美乡村建设、河湖保护治理、梯级电站调蓄排沙及削峰补枯等经验成效。
四
25日当天上午，采访团在大理白族自治州大理市参观了环洱海流域湖滨缓冲带生态修复与湿地建设工程（简称洱海生态廊道），详细了解洱海蓝藻水华防控、水生态修复过程，以及生态廊道建设发挥的显著作用。
洱海是云南省第二大高原湖泊，地处澜沧江、金沙江和元江三大水系分水岭地带。湖面面积252平方公里，湖岸线全长129公里，南北长42公里，东西宽3至9公里，最大水深21.3米，平均水深10.8米。
洱海属澜沧江-湄公河水系，流域辖大理市、洱源县等18个乡镇（街道），常住人口约97万人。
洱海生态廊道作为高原湖泊保护治理的一个成功范例，通过物理措施，隔离污染、连接村落，有效削减入湖污染负荷、改善洱海水质，提高洱海生物多样性和洱海水生态系统的稳定性，是保护洱海的最后一道屏障，也为澜湄流域水治理提供了成功范本。
据介绍，2016年，洱海源头的西湖、茈碧湖、海西海、东湖实施了国家重要湿地保护与修复项目，通过工程修复、退耕还湿等措施，新增湿地1266.7公顷，有效拦截了来自源头的污染。
2018年底，大理白族自治州全面打响洱海保护治理八大攻坚战，全力推进环湖截污、生态搬迁、矿山整治、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河道治理、环湖生态修复、水质改善提升、过度开发建设治理，开启了洱海保护治理及流域转型发展新征程。其中，洱海生态廊道项目涵盖790多公顷的生态修复和湿地建设，129公里的环湖生态廊道和若干环境监测站点，涉及23个村1806户居民的生态搬迁、30公里污水管网的完善和5个带有湿地修复功能的科研实验基地，形成了环洱海的湖滨缓冲带、湖滨带、湿地等完整且稳定的生态系统结构和自我循环可持续发展系统。目前洱海的水质已回升为II类水质。
大理州税务局督察专员茶学伟对记者们讲：“以前大理人都知道洱海有生态保护红线，但是谁也讲不清这条红线到底在哪。自从建成了洱海生态廊道之后，这条红线就明确了。生态廊道就是红线。环绕洱海，无论是宅基地建设范围、农牧业范围、餐饮客栈经营范围都不得越过这条红线。”
五
25日，天清气朗，视野极佳。记者们坐在观光电瓶车上，沿着洱海生态廊道一路走马观花，欣欣然好不快意。
廊道一侧是碧波万顷的洱海，时不时可以看到鱼儿跃出湖面，还有水鸭子凫在水面，悠悠然随波荡漾。廊道另一侧粉墙黛瓦的白族村落、民居与民宿客栈、咖啡馆、小酒肆、餐厅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沿着蜿蜒的廊道，如同蒙太奇画面一般，一幅一幅迎面闪现出来。不同的建筑物彼此风格协调，和而不同，高度都不超过两层。
家家户户门前都有花圃，有的农家门前还有小菜地。村与村之间还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水稻田。
沿岸繁茂的绿植景观设计、不同区域的规划布局特别精妙，非常美观，看得人赏心悦目，让人油然生出想终老于此的念头。
现在是旅游淡季，游客不多。在洱海岸边，可以看到拍婚纱照的对对新人，做直播的博主，自拍的游客，慢跑和骑行的人。
随着中国的消费转型，常态化旅游很可能成为新的旅游方式，大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集中在黄金周出行。大理的城市风格、消费水平、自然的和人文的内容都非常适合这种常态化的慢旅游。现在是到了人心思慢，更注重生命的品质和深度的时代了。
六
对于大理洱海保护与绿色发展，有专家学者建言应处理好三个关系：
1、处理好“三生和谐”的空间关系。科学合理规划布局和优化洱海流域生产、生活、生态空间，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空间保护与开发格局。
2、处理好“三产融合”的发展关系。坚持在发展中保护、在保护中发展，把“生态+”的理念融入产业发展，大力发展生态农业、生态工业、生态旅游业构成的生态经济体系，全面提升生态的“颜值”和产业的“绿值”，使绿色经济效益持续增长。
3、处理好“多方共赢”的利益关系。确保湖泊治理各主体全面持续参与湖泊保护的同时，构建以民众、政府、企业、科研机构等多元主体共建共享共赢的机制，让生态移民安心，让农民持续增收，让人民群众从洱海保护和绿色发展中长久受益，带动乡村全面振兴。
从记者们在现场看到的情景，大理应该是完全采纳了专家学者们的建议，并已取得了良好的成效。
“洱波三万顷，轻舟泛长风。琉璃泻万古，浩气开鸿蒙。”400多年前，明代大理白族诗人李元阳在诗歌《泛洱水》中描述的美景依然在，也愿永远在。
感谢：
“同饮一江水”澜沧江流域中外媒体联合采风活动是由中国水利部国际合作与科技司指导，澜湄水资源合作中心、长江水利委员会宣传出版中心、中国华能集团有限公司、华能澜沧江水电股份有限公司主办，云南省人民政府外事办公室、云南省水利厅、大理州水务局、临沧市水务局、沧源佤族自治县水务局协办。
